一想到楚江阔,陆琳琅顿时满脸厌恶,不做思索果断道:
“尚歌为人正直,怎可能会说谎话,那个痞子楚江阔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罢了。”
“诶~”江望月止住陆琳琅,道:
“据我所知,那个楚江阔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,现在下结论还太早,而且我也说了,假如,假如尚歌真是冒名贪功,你会如何处置?”
“公公,为何你……”陆琳琅还想问江望月为什么会说这种话,江望月又立即抬手止住了她:
“你与尚歌尚未成亲,不用这么叫我,只需喊我一声江叔叔便可。”
陆琳琅愁眉不展,重新整理语言问道:
“江叔叔,为何你会突然问这种事?”
江望月叹了口气,怅然道:
“你与尚歌互生情愫,多是因你将他视为你一家的救命恩人所致,假如证明了他是在说谎,那他便不再对你一家存有救命之恩,相反还对你家有蒙骗之怨,我江某人一生行事光明磊落,实在不愿看到我江家的儿媳是靠蒙骗得来的,如若你是想以身相许报答恩情的话,你应当去找真正救了你一家的英雄才是。”
都听江望月这么说了,此时陆琳琅已经明白,恐怕江尚歌一直以来确实是在蒙骗她和她父亲,而江望月定是知晓了内情才有此一问的。
她身形晃了两晃,如遭雷击愣在当场,说不出话来。
江望月缓缓站起身,眼神直视着她继续问道:
“所以,如果到时候真的证明了尚歌是在说谎,你会如何处置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!”陆琳琅后退两步,脚下一绊摔到在地。
江望月立刻摆出一副心疼的表情,但碍于礼数他也不合适上前去搀扶陆琳琅,只能站在原地,装出一副自责的模样叹道:
“哎……我实在不应该说这些话的,只是偶然知悉了一些内情,因此让我也对我的儿子产生了一丝怀疑,不过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,毕竟此事现在尚无定论,我虽得知了一些内情,但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,真正的结论,还是要在比斗大会上才能获悉,很有可能是我也误会尚歌了。”
得到此句安慰,陆琳琅的面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,江望月负手向屋外走去,道:
“走吧,你先随我和尚歌到飞石谷中,那件事的内情究竟如何,还待在飞石谷内得到答案。方才我与你说的事,希望你不要告诉尚歌,否则的话恐怕我们父子之间会生出嫌隙。”
陆琳琅点点头,起身跟在了他身后。
找到江尚歌,江尚歌见就只他父亲和陆琳琅,便问道:
“岳丈呢?他今日不去飞石谷了吗?”
“他说他有一些事务要办,稍后便会赶去,我们先走吧。”
……
楚江阔没睡多久,就立刻被谷阳叫起来了,他只能昏昏沉沉的跟着谷阳向飞石谷行去。
来到飞石谷中,已经到场的诸派神异者顿时面色不善的看向楚江阔,呼道:
“这小子竟然还敢来?!”
“快滚出去,一个只会耍诡诈花招的垃圾,不配来参加比斗大会!”
楚江阔不为所动,当做没听到那些话语一样表情迷糊的走到场边,便垂下头闭起双眼直接站着打起了瞌睡。
看他此举,周围人更感遭受到了垃圾无视的耻辱,纷纷对楚江阔骂的更凶,还好这比斗大会上有规矩,不能私下动手,否则真得有人上前和楚江阔打起来不可。
不过待会儿在比斗大会上遇到,便可以出手了,当下周围人都一个个摩拳擦掌凶神恶煞的看着楚江阔。
那些耍花招阴人的手段,终究难以让别人服气,所以即使楚江阔打败了呼啸庄杨谈,也没人怕他。
江望月随后带着江尚歌和陆琳琅、以及一众望月山庄弟子到场。
看到楚江阔,江尚歌顿时又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心理压力,可惜连他父亲都不愿帮他,他也无法暗地里对楚江阔下什么手。
他只期盼在这比斗大会上,能出现一个人把楚江阔打倒,让楚江阔无法站到最后对抗他。
一个望月山庄弟子站出来宣读了昨日比试的晋级名额,并宣布了第二轮互相对阵的号牌。
第一轮是相同的号牌分做一组比试,而第二轮相同的号牌都已经被清了,则是相邻的号牌进行比试,比方说壹对贰、叁对肆、伍对陆……拾柒对拾捌。
而楚江阔的号牌是拾玖,恰好要被留空。
“第二轮比试者十九位,为单数,持最后一位号牌者为楚江阔,单独留空。”
听到那望月山庄弟子宣读此言,在场众人纷纷一怔,然后齐齐怒视向楚江阔。
这个走狗屎运的小子,竟然轮空了?!
原本极为想看到楚江阔被教训的人都纷纷更是怒得咬牙切齿,但他们也没办法,规矩就是这样。
虽然这一轮轮空,但下一轮十八人比试后再加上轮空的楚江阔便是十人,那时候总不至于轮空了,到那时再教训楚江阔不迟。
楚江阔听到自己被轮空顿时精神一振,然后索性躺倒一旁草地上去睡觉了,他本来就困,正好借此睡一会儿。
而他这轻慢之举更是让周围那些看他不爽的人恨得咬牙切齿。
场中,赵小茵正跟那位会喷火的龙渊门弟子朱和进行比试。
此次灵枢阁派出参加比斗大会的人是赵小茵,目的主要是为了让赵小茵在比斗大会上向红莲宫的赤练报仇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,红莲宫派遣出战的也应当是赤练,自从苏牧丧失了万象之力,红莲宫那批精英弟子中就属赤练最强。
不过现在因为苏牧忽然身死,一直爱慕苏牧的赤练深受打击,看样子已无心战斗,所以红莲宫便派出了另一个人参战。
虽然灵枢阁和龙渊门同属四大宗门之一,但龙渊门毕竟是因为沾了望月山庄的光,论底蕴是比不上灵枢阁的,因此朱和在与赵小茵交手几招之后便完全陷入了颓势。
此时,忽听飞石谷口传来一阵阵喧哗声,转头看去,便见一个个身着各式衣物的人从谷外林中钻出。
而走在最前的两人,便是陆全和那位不第秀才单伦廷。
单伦廷有心与陆全合伙做大生意,自然搅合到了一起。
看他们身后带着的那些人,有身穿华贵锦缎的富人、有一身简朴装束的农人、有文质彬彬的文人,各式各样的人皆有,数量足有千余,将飞石谷口围的水泄不通。
陆全想宣传自己手中的火器,便召集了大批百姓来观看比斗大会。
陆全是被江望月带来的,若他不打一声招呼便召集百姓来观看的话,难免有些失礼,不过在昨日想好今日之事时,陆全早就去找江望月通报过了,江望月并没有阻止他,反而还很支持他这么做,对他道:
“如此宣传,今后你的生意必然更加火爆,你我再过不久便是亲家,届时你的生意红火,对我望月山庄也大有助益,我岂会不支持此事?不过尚歌少年心性,一向不喜受太多人关注,此事你就不要跟尚歌说了,他绝不会同意的,过后我慢慢劝他,他会理解你的,不过你别与尚歌说我同意你这么做,否则引起他对我的抗拒我也不好劝他,你就说是你自作主张召集百姓去观摩的,江尚歌若怨恼于你我都帮你挡着。”
那些百姓初次观看到比斗大会上的神人拼斗,都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,看花了眼,纷纷惊呼。
正呼呼大睡的楚江阔顿时就被到场百姓的嘈杂呼声给吵醒了。
在场众多神异者,见那么多百姓到处虽有些意外,但也没太当回事,普通百姓不知比斗大会所在,单纯是因为神异者和普通人之间消息不流通,而两方之间消息不流通,则是因为神异者压根不把凡人当回事。
只有江尚歌惊愕过后有些忿怨的看向他那位未来的岳丈陆全。
他已经有预感,此次比斗大会对上楚江阔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、他很有可能会丢脸。
他这未来岳丈叫那么多百姓前来观摩,届时他不是更加难堪么?
对敌赵小茵落入下风的朱和见那么多百姓到来,忽然心生一计,左手再次如块暗红的炭一样亮了起来,而后冒出一缕火焰,他吸入鼻腔内,张口就向赵小茵喷出了一道火柱。
赵小茵双掌合于身前旋转一圈,四周她用来战斗的花瓣立刻汇集到她身前,组成个盾牌硬挡住那些火焰保她直直向前冲去。
但朱和实是在声东击西,立刻一转身绕到花瓣盾牌侧方,伸手扯下赵小茵遮在脸上的面纱。
谷口百姓看到赵小茵的面容,顿时纷纷被吓了一跳,一道道惊呼声四起:
“你们看那女神人的脸好吓人啊!”
“看她身周四处花瓣飞舞如同天人一般,没想到揭开面纱竟是这模样!”
面容向来是赵小茵最难以面对的事,听到那些言语她心神一慌,也顾不得战斗了,急忙抬起双手想要遮住自己的脸,而朱和趁此机会,一抡锤就砸在了她后腰上。
“嘣!”一声,娇柔的身影足足被打飞五六丈。
而朱和并不准备收手,奔向赵小茵高高跃到上空,举锤便要下砸。
“小茵!!”
场边的谷阳惊呼一声,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,抬起手掌朝朱和虚瞄了一下,然后陡然握成拳一拳就砸向自己肥硕的肚皮。
空中朱和顿时如同挨了一记重拳,立刻向后飞去,在空中一个转身卸力才稳住身形落到地面。
他怒然转头看向谷阳:
“死胖子,你不守规矩?!”